叹息山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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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don't give a shit you like it or not.

楚路 蠢蠢欲动 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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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就在我写下这一篇的2017年7月4日,德国议会通过同性婚姻法案。

-直男出柜是一个很挣扎的过程,看Isac你就知道。这里的路明非就是一个很有力气作的人,请大家原谅他,也原谅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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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路明非说楚子航睡觉像躺尸一样平静,但他自己睡得深了,也是乖乖的,从开始就把自己往被子里埋。为了迁就他,楚子航把室内调到26℃,自己都热得慌,路明非死裹着被子,却睡得春暖花开。

楚子航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,拿起一本《苏鲁支语录》看,尼采的超人思想隽永而夐远,语言非常深奥。他要喝几口水,看几眼路明非,才翻得过一页。

到十点半路明非就醒了,闭着眼睡意朦胧地叫了声芬格尔,手往床外一伸,晃了晃。这是他和芬格尔的招呼方式。楼上的路明非一睡醒一喊一伸手,楼下的芬格尔就拍一下表示收到,二人保持基本姿势不变,隔着床板共商吃饭大计。

但是今天战友迟迟没有来接应!路明非着急地在空气里捞了捞手,又喊:“芬格尔。”

楚子航握住他的手塞回被子里,说:“是我。”

路明非吓得瞬间睁开眼,才明白自己睡得连中途转移阵地都忘了。在他痛心疾首的当口,楚子航也沉默了,只剩暖风吹送声和急促的心跳声。

路明非辩解:“不好意思,我忘了...”平时我就很傻,今天又犯一次傻,你可不可以宽大处理,前嫌不计?

楚子航似乎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径直叫他穿衣服去看医生。路明非套上手套,心酸地舞了舞蟹钳——楚子航连这都照顾到了,他还想怎样呢。

直到蟹钳被楚子航一把抓住握在手里,他才又笑起来。

“师兄你是猫吗?是不是不能忍受视线内有运动物体?”

“都不是。”楚子航简洁地回答,又解释道,“因为你现在生病了,我不希望你乱动消耗体力,也不希望你着凉。”

楚子航带路明非去见预约过的医生,做了一些检查,确认是支原体感染,反而安心了。路明非是他一直关心的后辈,他最看不得路明非在方方面面不遗余力地糟蹋自己。

路明非回了自己宿舍,芬格尔先问了一下病情,得到“吃药一个月”“死不了”的答复后,龙心大悦,随即转入一副八卦兮兮的表情,问:“楚师兄对你好吧?”

“你干嘛?”路明非警觉,“我不帮你借钱的。”

“别跟我谈钱,俗。”芬格尔摆摆手。

“那您可算是个俗世奇人。”路明非换了北京话说。

“您过奖。”芬格尔说,“今天主要是想跟你交流一些技术问题。”

“什么技术?”路明非看见芬格尔这副拉皮条儿的模样就想把他打回原形。

“互联网技术。”

路明非习惯性想反驳,却在电光火石间回过味儿来。芬狗说的几句话,四舍五入一下就是“我知道那个暗恋师兄的帖子是你的”。

“我读文的,不搞这些。”路明非木着脸爬上床,横平竖直地躺好。

芬格尔蹬床板,却没有等来枕头攻击,吃不到一嘴化纤,他深感不安。“喂,师弟啊,真的不交流一下?”

“我是个西德的,我很开放的,不搞东德那一套。”芬狗说。

“这没什么大不了是不是,只是你竟然不找我倾诉,致使师兄我十分伤心。”芬狗又说。

“我还给你在帖子里留了言的,就是师弟快到师兄怀里那条。师弟,快到师兄怀里来呀。”芬狗锲而不舍地说。可惜他展开了天使的怀抱,路明非却把他想象的翅膀全折了。

路明非就是不出声。

他也想大方一点儿,像直男那样肢体接触,不介意,没心思,搞起情趣,毫无畏惧。可是他哪儿能呢,他介意,有心思,怕死。一天三变,游移不定。

路明非有节文学课是下午七点,讲到了《时间旅行者的妻子》。路明非在高中文学社看过电影,听课还比较认真,一晃神儿就九点半下课了。但他特地溜到诺顿馆的图书室磨了一个多小时,就为了避开夜跑的楚子航。他感谢自己是学生会的人,他的课室、宿舍将要在他的主动不抵抗之下被楚子航全面占领。唯独学生会的地方,楚子航进不来的。

路明非一边吃药一边想起楚子航,一边躲避楚子航。没有再发过烧,帖子也被删了。他还是那样的路明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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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申一遍,德国以法律认可了同性婚姻。芬格尔的“不搞东德那一套”其实是部分在讽刺默克尔的恐同症状。她来自柏林墙被推倒前的东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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